拜登的乌克兰危机进入“第二章”：逃避可耻但有用

俄罗斯24日在顿巴斯地区发起“特别军事行动”，随着乌克兰局势朝着对俄日益有利的局面发展，拜登政府对乌克兰危机的应对也开始受到更多质疑。

2月24日，乌克兰东部炮击发生后，一名当地公民站在房屋废墟之间。图源：美联社

自去年12月起，美国对乌克兰的政策就呈现出古怪的既不够“硬”也不够“软”的特点：一方面，拜登带头公开表示武力保护乌克兰的选项“不在桌面上”，只会用非武力手段间接支持乌克兰抵御俄罗斯的可能进攻；另一方面，拜登政府又多次拒绝俄罗斯的要求，不承诺未来不会将乌克兰纳入北约。

这种政策组合如果成功，就能够达到美国希望的结果，即可以在不对乌做出正式安全承诺、避免牵连风险的情况下威慑住俄罗斯，可谓投入最小、收益最大；然而如果不成功，美国就可能陷入只能坐看俄罗斯在乌克兰长驱直入。当前的乌克兰局势显然是第二种场景。

2月24日，美国总统拜登在华盛顿白宫东厅谈论俄乌事件。图源：美联社

拜登政府对乌克兰危机的应对必然会在国内政治中扣分。批评者质疑，如果拜登能够在乌克兰问题上使用“一切选项都在桌上”的外交辞令，俄罗斯是否会行动更加谨慎？如果拜登政府真的无意在乌克兰与俄罗斯对抗，可以选择早点让步，让事态不至于发展到今天的地步。毕竟，对于亲西方的乌克兰现政权而言，吃敬酒总比吃罚酒要好。如今，肯定有不少乌克兰人对美国先挑衅俄罗斯，再抛弃乌克兰的做法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拜登的国家安全团队没有理由预测不到当前的场景。毕竟，美国在乌克兰打的是“明牌”，多次表示无论如何美国都不会在乌克兰与俄罗斯作战。既然“空手套白狼”的危机策略很有可能无法奏效，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拜登政府已经做好了在乌克兰危机中“失分”的政治准备。

2月24日，顿涅茨克当地居民查看受损的房屋。图源：新华社

未来一段时间，俄罗斯必然会抓住当前的战略窗口，实现将乌克兰彻底锁定在自身轨道的关键目标。在达成目标前，俄方还会采取包括动用武力在内的方式，迫使乌克兰对俄做出重大妥协。在这一“失去盟友”的过程中，美国国内对拜登的指责之声也将增强。也许，经历了从阿富汗撤军后的狂风骤雨后，拜登本人对这种批评也看淡了。毕竟早在十多年前，美国前国防部长盖茨就在回忆录中将其称为“过去数十年间在每一个重大安全问题上都做出错误选择的人”。

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24日说，北约无意向乌克兰派遣部队，但已启动联盟防御计划，并敦促俄罗斯立即停止在乌克兰的军事行动。图源：新华社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在乌克兰问题上“失分”对于拜登政府来说，也不是完全无法接受。对美国来说，俄罗斯进攻乌克兰固然是自身威慑的失败，但同样也是法德等欧洲国家外交斡旋的失败。今天，拜登“顺理成章”地发起了针对“北溪-2”管道项目的制裁，而之前不愿配合的德国等欧洲国家也失去了反对的理由。明天，美国将更有理由要求北约盟友尽快兑现在威尔士峰会上的承诺，将军费开支占GDP（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达到2%的“最低门槛”。在“抛弃”乌克兰之后，美国也不用再担心会与俄罗斯在东欧发生军事冲突，妨碍其集中资源和精力在全球范围内遏制中国。

对于美国和拜登政府来说，乌克兰人民的命运，可能只不过是一场台面上的政治利益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