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石：连花清瘟与辉瑞之争——医学的尽头是神学

作者：云石

本文转载自：云石（ID:yunshi911）

写它之前，先说说宗教那点事儿。

宗教这个玩意，自古有之，说白了就是拜神仙求心安的事儿。宗教的发展，有两个特点：通常崛起于末世，流行于底层。之所以如此，原因也很好理解，越是乱世，越是底层，人活的就越艰难；而这种艰难，又不可能在现实层面得到纾解，所以自然就把生存的希望寄托于神仙，希望这玩意能让自己摆脱厄运，过上太平日子。

那么，拜神仙有用吗？这就属于见仁见智的事儿了。信的人觉得神仙有用，如果没用那也只是因为自己拜的不虔诚；至于不信的，当然就觉得这是骗人的——毕竟这玩意虚无缥缈谁也没见过。

不过，通常来说，信的还是很多。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朝廷也愿意让大家信——至少不反对。

为何如此？其实倒也不是庙堂上的衮衮诸公就一定也信神仙——可能他们中有信的，但肯定更多的是不信。只是怎么说呢？混乱的时局他们一时也没办法恢复，或者底层百姓的困苦他们也解决不了，所以不管拜神仙有没有用，让子民们心里怀个希望，精神上有个寄托，至少能够稳定社会秩序，安抚民众躁动的心灵。

不过，拜神仙虽然可以，但前提是你拜的神仙，必须在朝廷控制范围内。不然搞出个太平道，喊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或者搞出个什么洋教，告诉你中土分坛需受西域总坛管束，甚至还要把中土教众的会费上交总坛，那这就不成了。

所以，中国古代的宗教，原生的自不必说，即便是外来的，也必须要有一个本土化的过程。这个本土化不一定非得是文化切割，但一定得是组织体系切割——你只能接受朝廷管理，绝不能听命于什么西域的总坛总舵；你忽悠教众交钱上贡可以，但不能把钱上交给西域总舵。而且这个会费，你也不能收的太多太狠；尤其是在老百姓和官府都生机艰难时，你还想趁机发国难财，那就是犯了大忌，随时会有三武一宗让你见识下什么叫法难。

好了，说完了宗教，再来说连花清瘟和辉瑞。

按理说，对新冠病毒，至少医学层面，现在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特效药的。当然，直接的特效药没有，侧面缓解毒性的药物，据说也有一些。但既然不是对症下药、不能药到病除，而是只能侧面缓解，那这个药效到底靠不靠谱，其实就不好说了——毕竟你奥密克戎就是不治，大多数最后也能逐渐自愈；所谓的侧面缓解，降低毒性，这每个人身体素质不同——患者在自愈过程中的毒性下降，到底是自身免疫力的功劳，还是你药性的助攻，这个真的是不好说的事。跟拜神一样，可能有用，也可能屁用没有，就是个心理安慰。

不过，跟宗教一样，有这么个玩意儿的存在，至少可以稳定社会秩序，安抚民众躁动心灵方面——所以虽然医学效果不好说，社会效果肯定是有的。基于这种逻辑，疫情之下，好像东西方监管层对这类药效不明确的玩意，都不像平常药物那样，从医学角度上卡的那么死。

既然朝廷不禁寺庙，那自然就有人建寺庙——神仙灵不灵不一定，但收拜神仙的香火钱，这一定是笔好生意。

从这个逻辑来说，连花清瘟和辉瑞，倒真有点神仙气——看上去似乎有用，可能也确实有用，但究竟有没有用，有多大用，谁也说不好。

本来嘛，如果仅就于此，那倒也没啥。列国自有疆，文明和宗教也都各有各的地盘。如果只是打着维护社会秩序的目的，那各家建各家的庙就行了。

可问题是，既然造神是笔赚钱的大买卖。那造神的人，就未必只满足于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把自家的神推广到别人家的地盘，让大家来拜自家的神，这样自己就可以把香火钱，收到全世界。

只不过，你家有神，别人家也有自己的神，而且别人家的神要的香火钱很便宜，最关键的是，别家的朝廷，一般不欢迎不受控的外来和尚在自家念经收钱。

那这事儿咋整？

硬上？好像没这么本事。那就来软的呗。用软实力，把对家的神批黑抹臭就是了——反正拜神上香是全世界民众共同的需求，它的神臭了，可底层民众的拜神需求还在，官府考虑到拜神的刚性需求，考虑到拜神的社会效应，所以也未必会把外来的和尚死封到底。那这个洋神仙自然就能鸠占鹊巢，填补它的市场份额。

怎么抹黑？太简单了，连花清瘟是中药，中药的最大死穴，就是它无法用现代科学逻辑自证——光这一条，就足够了。

这一套在打击中药方面一直都特别好使。但这一次，还是多少有点问题——因为新冠在西医那边没有特效药，所以辉瑞这些洋玩意，在现代科学逻辑下同样无法自证——至少证据不充分、效果有争议。所以即便对方早已用西医逻辑垄断了医学话语权，但依然无法在医学方面获得比较优势。

那就只好用医学之外的的舆论话语权和文化霸权。具体来说，回避专业对比，集中攻击对方的模糊点——至于自己家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反正布查惨案到底是俄军做的还是乌克兰自导自演，这个都不重要，只要西方认定是俄军做的，那它就必须是俄军做的——谁叫话语权在西方手上呢。

当然，这事儿跟布查还有些不一样。以现在东西方的对立形势，西方舆论亲自出手的话，很容易被识破并反噬。

不过也没关系。自己不光有舆论话语权，还有文化优势，还有意识形态渗透——这一套现在在政治层面是不太好使了，但只要避开直接的政治话题，在文化、科学等与政治没有正面关联的领域，对西方的迷信还是很普及的。

至于有脑的呢？有脑的给钱给好处不就完了——既然是聪明人，那总有不跟利益过不去吧！

所以我们就在这短短几天内，看到了一拨对连花清瘟的集中攻击。

这里面，有坏的，有蠢的，有既坏且蠢的：

蠢人的代表，非王思聪莫属——这哥们早年在英国留学，至于水平吧，据说他毕业于伦敦大学哲学系，当年听上去似乎很牛逼。不过这些年大家见识广了，知道这些富家子的文凭到底是咋回事——既然华为二公主能凭那充满机械感的芭蕾舞技，跳进哈佛大学去学计算机；那万达少东家哪怕是个天生智障，想从伦敦大学捞出个哲学文凭，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

当然，王思聪不是智障，但看他回国这十年的表现——别说主流政商圈子，就是富二代圈子，那些稍有上进心些的，似乎也不怎么搭理他——基本上就一被西方文化高度洗脑的纨绔子弟吧。

基于这种认识，虽然很多人觉得王思聪这次是利益驱动，还扒出了万达和辉瑞相关方合作的照片，但我还真不认为王思聪的发文和钱有啥关系。毕竟万达早已今非昔比，他老爹在2017年被教育做人后，估计也没胆子再在这么大的事上，在这个防范资本过度扩张和西方意识形态渗透的关口，搞什么沆瀣一气坑中国人的资本操作。退一万步说，就算老王家真贼心不死，也肯定会偷偷进村、打枪的不要，更不会让自己儿子扛枪冲在舆论炮火的第一线——太扎眼了嘛不是！何况王公子也从来没有参与万达的实际运营，以他这个脾气，也未必愿意听他老爹的摆布。

所以，最大的可能，他还真只是被动当了枪而已——毕竟大家看他平日表现就知道，这哥们在英国虽然本事没学多少，但被文化洗脑的倒是很彻底，用西方逻辑忽悠一下，让这二杆子挺身而出，倒很符合他一直以来被主流嫌弃，却又不甘寂寞自以为是的做派。

至于饶毅。这个人到底是蠢还是坏，我不大清楚。如果是坏，收了钱，这个很正常——毕竟人前端庄，人后放浪的多了去了。但如果是单纯是蠢，这个其实也很正常——毕竟技术专家嘛，很多都是比较单纯的。专业上的事儿可能很权威很大拿，但专业之外的，尤其是科学背后的政治、资本算计和关联，他们很多就稀里糊涂了。再加上这哥们出身西医，西医对中医的歧视一直存在，他本身信奉西医逻辑也很正常，所以被拱火，让他以技术之名在这个时候发声，他可能也未必能识破这种技术争论背后，与资本操纵布局的奥妙关联。

至于丁香医生，这个咱就呵呵了。且不说这个团队背后疑似有跟西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未正式确认），最重要的是，它一向医学立场就很鲜明——死顶西医死贬中医，。

当然这个也不是不可以。最关键的是，它跟王思聪饶毅之流不同，这是一个专业的商业化媒体团队。既然是商业化媒体，必然就是逐利的。同时，既然是媒体团队，他们自然熟谙新闻逻辑，知道同样的内容，在不同的时候发出，会起来截然不同的效果。

而且，他们更知道如何摘清和保护自己——不说别的，光《不要吃连花清瘟预防新冠》这个标题，就是聪明到了极致——因为连花清瘟一直以来，就是以治疗药而非预防药的名目出现在市面上的。只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通常是意识不到预防药和治疗药的差别的，他们只会通过文章的各类倾向性引导，得出对连花清瘟的负面认知——这样就可以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而如果连花清瘟要反击，却也无从下手——因为丁香医生说的是不要用它预防，这个并没有错。这样就既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又确保了自己的安全。此间种种，再结合之前对辉瑞的热心，这里面的门道，大家自然就可以琢磨。

这应该就是这场纷争的前因后果了。反正这俩玩意，既治病，也治心；既是药，也是神。

你说看病不是拜神？其实都一样！人类之科学有尽，宇宙之奥妙无穷。科学的尽头是神学！一个人遇到医学解决不了的病，免不了就得烧香拜佛；全社会遇到搞不定的瘟疫，那不仅个人有烧香的心理需要，社会也有靠拜神安定人心、维稳秩序的诉求。

当然，现在的中国人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所以大都不信神。但神可以不信，神的功能和作用却不可消除。所以20块的国产连花清瘟，和2000块的美国辉瑞，在可能确实有一定治病效果（也可能没有）的同时，也在某种程度上，被赋予了过去神仙的社会功能。只不过到底是用20块的国产连花清瘟，还是2000块的美国辉瑞，这里面就涉及到了利益。既然有利益，再结合眼下东西方冲突对立严峻的大环境，那我们看到这光怪陆离的林林总总，看到了各路大神人仰马翻互撕，其实也就不足为奇了。

嘴上谈的是主义，背地说的是利益。本来想谈主义的，也因为对社会险恶的认知不够，经常被利益拿来当枪使。这就是我们现在的舆论环境。

何况事情还未必仅是直接利益这么简单。在东西方冲突对立越来越严峻的大环境下，这两年每隔几个月，中国舆论场总会有一个引发社会撕裂的话题引爆。这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其实也可以琢磨琢磨——毕竟资本进来捞钱是利益，咱们自己思想混乱，内讧攻讦，其实对西方，以及他们操纵的某岛青蛙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利益——甚至后者的利益，可能还比直接的利益更大。

不过，这也算是新常态吧。毕竟谁叫咱们已经被美国盯上了呢！以后这种事还会很多，大家以习惯就好。这也算是国家崛起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一种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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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石：连花清瘟与辉瑞之争——医学的尽头是神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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