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黑天鹅催生巨大“灰犀牛”,中国如何应对?

作者:华观正论

本文转载自:一界oneworld(ID:yijie_20200518)

两只黑天鹅催生巨大“灰犀牛”,中国如何应对?

两只黑天鹅催生巨大“灰犀牛”,中国如何应对?

近来,世界上炸响了几个惊雷。美国国会近期通过了针对中俄的所谓“轴心”法案,中国的邻国韩国日前加入了北约情报网络,连冷战时期都保持中立的瑞典、芬兰近日联袂高调宣布申请加入北约。美国正在紧锣密鼓推进亚太经济框架。5月12日在东京举行的欧盟日本峰会对中国大放厥词,而美国东盟于5月12至13日在华盛顿举行了声势浩大的领导人峰会,构建“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发布了《2022年东盟美国特别峰会联合愿景声明》。

所有这些,无不昭示,全球围堵、孤立、遏制中国的大网越收越紧,这头“灰犀牛”缓缓但是坚定地在朝中国撞来。看不到或不愿承认这头“灰犀牛”,而是像鸵鸟那样把头埋在沙里“躲进小楼成一统”,不仅是迟钝麻木,而且是自取其辱自取其害。

如果说五年前,当特朗普政府上台将战略矛头对准中国后,中国的战略环境氛围已经发生质的变化;那么,经过俄乌战争和新冠疫情两大冲击催化,中国的战略环境客观现实已经全面、系统、深刻发生质的变化。

特朗普当初大肆挥舞贸易战科技战的大棒,悍然动用国家机器绞杀中国的私营高科技企业华为,竭力推动美国经济与中国经济脱钩,尽管掀起了波澜,但世界上不少国家认为美国是基于大国博弈一己私利破坏国际秩序,破坏自由贸易和自由竞争,因而除了五眼联盟极少数国家外,国际主流社会并没有跟着美国起舞,绝大部分国家对中国是同情的理解的支持的。

拜登政府上台后,不搞四面出击,而是收缩战线集中力量对付中国,大搞所谓价值观外交纵横捭阖构筑反华阵线,同时在产业链供应链创新链资本链上坚决去中国化。

这些招数比特朗普更阴更损,但其效果本也很有限。然而,两只黑天鹅出现,让拜登政府的图谋在实现。一只黑天鹅是2021年11月开始的新冠病毒奥密克戎变异,另一只黑天鹅是2022年2月24日俄乌战争爆发。

两只黑天鹅催生巨大“灰犀牛”,中国如何应对?

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很快全球大流行,冲击得各个国家措手不及。中国很快从重击中缓过劲来,按照“坚定信心,同舟共济,科学防治,精准施策”总要求,通过艰苦卓绝的努力,打赢了湖北保卫战、武汉保卫战,很快实现复工复产复市,疫苗开发与治疗药物开发均进展顺利,取得了疫情防控重大战略成果。美国、英国等西方一些国家在科学防控上不断犹豫摇摆,英国一度要搞“群体免疫”,后来又被迫采取封控措施,各国的生产生活受到很大影响,一些国家死于疫情的病人数量惊人。

2020年,中国成为主要经济体唯一实现正增长的国家,GDP增长2.3%。坚持人民至上、生命至上,外防输入、内防反弹,2021年中国虽然有些局部散发疫情,但中国经济社会运转正常,生产生活比较有序,全年GDP增长8.1%,到年底新冠疫苗接种率已超过85%。过去两年,国际社会应对新冠疫情,则一直在防控和放开正常生产生活之间艰难寻找平衡,由于经济、文化因素多种原因,不少国家从去年下半年开始被迫放松控制。但奥密克戎变种的出现某种程度上改变了世界防疫和交流的格局。

2021年11月9日,南非首次从病例样本中检测到一种新冠病毒B.1.1.529变异株。短短2周时间,该变异株成为南非豪登省新冠感染病例绝对优势变异株,11月26日,WHO将其定义为第五种“关切变异株”,取名奥密克戎。很快,奥密克戎席卷全世界,2021年12月9日中国天津首次检出该病毒。与新冠原始毒株相比,奥密克戎具有传染性极强、病死率较低的显著特点。新冠原始毒株的R0为2.5左右,奥密克戎R0则为10-20,这就意味着切断病毒传播链更难。

由于奥密克戎具有感染性极强、致死率较低的两大特点,不少西方国家纷纷选择“躺平”,完全放开或基本放开疫情防控。这反而客观上造成美国从经济上脱钩中国、政治上围堵中国的可能。

因为境外交流畅通,长此以往,不排除会带来严重的全球产业链供应链重组问题,也会带来国际投资版图重构问题,还会造成国际话语权影响力流失的问题。杭州亚运会被迫推迟、亚洲杯取消在华举办、以越南为代表的东南亚国际贸易火爆都是需要正视的现实迹象。奥密克戎这只黑天鹅,改变着全球疫情防控和经济恢复的大格局。

两只黑天鹅催生巨大“灰犀牛”,中国如何应对?

今年2月24日爆发的俄乌战争,迄今一直在打。这一事件也让中国始料未及。中国不是俄乌危机的当事方,却被动受其影响。俄乌战争的爆发,是长期以来美国为首的北约与俄罗斯之间矛盾积累的结果,是美国在欧洲塑造引导的战略态势,说是美国推动了这场战争也不为过。俄罗斯忍无可忍,出兵乌克兰发动“特别军事行动”,如果能闪电解决问题很快恢复和平,那么美西方也只会做做制裁的表面文章,很快接受现实,对世界的冲击不会那么大。

但现在俄乌战争已经打成了持久战,不仅让俄罗斯陷入泥潭,也让欧洲和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跟着承担恶果。现实非常残酷,俄乌冲突这只黑天鹅,让中美大国博弈的天平正倒向美国那边。为什么这么说呢?不讲俄乌冲突带来全球通胀、冲击粮食能源供应等经济上的问题,单就国际政治和战略博弈上讲,这只黑天鹅给中国带来三大难题风险。

一是国际政治立场难题和风险。中国在俄乌冲突中的立场基本是劝和促谈。中国坚持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呼吁各方谈判恢复和平,并给予乌克兰人道主义援助。美西方逼迫中国在对俄制裁中,予以配合支持,否则威胁对中国下手。无论背后原因何在,俄罗斯似乎跳进了美国布好的战略陷阱,首先发动了战争,而美国借题生事,想把中国推上国际道德法庭,借俄乌冲突绑架中国,损毁对冲中国的国际影响力。我国的立场原则是正确的鲜明的,但一定程度上受到美西方蛮横挑衅的压力越来越大。

两只黑天鹅催生巨大“灰犀牛”,中国如何应对?

二是国际秩序治理难题。现在的国际治理框架安排,都是二战胜利的产物,都是美国主导下确定的。随着国际政治的演变,近年来美国拼命诋毁否定俄罗斯在二战中的贡献。此次俄乌冲突后,传统上中立的瑞典芬兰也要加入北约的怀抱,这些都表明二战之后确立的国际治理体系越来越受到挑战。美国将中国视为最大地缘战略竞争对手后,处心积虑在国际上到处拉拢盟友、伙伴打压中国。

俄乌冲突爆发,一下子让美国占领了战略制高点道义制高点,美国将自己的西方盟友比较有力的统一起来行动,找回了霸主的感觉。过去的中间势力,也越来越多地向美国靠拢。借助所谓的“民主峰会”和加大对东南亚非洲的经营,美国希望拉着更多地力量到自己一边,对此俄乌冲突起到了催化促进作用。倘若俄乌冲突长期下去,俄罗斯深深陷入其中,美国会不会试图借势改变当前的国际治理秩序呢?比如,美国将俄罗斯或中俄一起踢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而把印度、日本等国拉进去。这样的风险是存在的。即便不这样做,美国也会借势大力消减中俄在国际治理中的分量。

两只黑天鹅催生巨大“灰犀牛”,中国如何应对?

三是战略博弈困境难题。当前是新的中美俄三角。美国为世界唯一超级大国,综合国力世界第一,中国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俄罗斯为世界第二大军事体。情势本已把中俄联系到一起,俄乌冲突爆发前夕,两国发表了新时代联合声明,两国关系上不封顶,已实质上成为不结盟的盟友。一直以来,包括基辛格在内的美国战略家都希望美国能与俄罗斯处理好关系,以便集中对付中国,特朗普就此做过实质性的努力。

俄乌冲突若旷日持久下去,西方对俄极限制裁,俄罗斯综合实力和影响将大为降低,那也就意味着美国已总体能将俄制服,中国失掉了重大的战略援手。或者俄罗斯不甘节节败退,连克里米亚都有保不住的危险,会选择铤而走险,动用核武器,至少是战术性核武器。那将进一步使得俄罗斯冒天下之大不韪,成为全球公敌,中国的处境也会更为艰难。

还有一种可能,俄罗斯在俄乌冲突中落败,俄罗斯内部政局发生大的变化,不排除未来的俄罗斯搞180度大拐弯,服软完全投向美西方怀抱,反而出卖中国的战略利益。因此,俄乌冲突持续下去,将给中国带来巨大的战略博弈困境。

无论是奥密克戎还是俄乌冲突,都对美国围堵、孤立、遏制中国造成了新的契机,美国主导重组全球产业链、供应链、创新链,隔离中国的风险很大。要破局突围,需要中国集中精力做好自己的事情,同时对国际战略进行精心塑造,不犯颠覆性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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