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方本以为要“再过几个月”，结果……

今天（4月24日），俄乌冲突来到了第二个月。

冲突刚爆发时，西方对俄追加了一系列暴风骤雨式的制裁，试图迫使俄罗斯就范，为此不惜抛出“金融核弹”，宣布将俄罗斯部分银行排除在环球银行间金融通信协会（SWIFT）支付系统之外，俄罗斯也针锋相对地提出，俄方向欧盟成员国等“不友好”国家和地区供应天然气时将改用卢布结算。

对于俄方的天然气“卢布结算令”，西方起初不屑一顾，一些欧盟成员国领导人表示将不理会俄方要求，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则在3月底声称，俄罗斯要求用卢布购买天然气是其陷入“绝望”的信号。

西方“同仇敌忾”，嘴上不依不饶，对外传递的信号是仿佛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可以拖垮俄罗斯。但手握能源的俄罗斯并不慌张，俄罗斯瓦尔代俱乐部项目主任季莫费·博尔达切夫近日在俄《观点报》刊文称，欧洲选民并没有感受到来自俄罗斯的直接威胁，现在席卷了欧洲普通民众的军国主义情绪和强烈的恐俄症，与需要给大量负面情绪提供一个出口有关，但欧洲国家及其统治精英将很快面临民众厌倦了乌克兰冲突的问题。

博尔达切夫指出，要让不亲身参战的民众保持处于军事动员状态是相当困难的，再过几个月，欧洲民众可能会开始发现与俄罗斯的斗争实际上并不能替代解决他们基本问题的需要。这些问题与乌克兰的军事局势无关，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难以掩饰。

他此番预测很准，但在时间上稍显“保守”——没有“再过几个月”，仅在第二个月，欧洲多国民众就已怨声载道了。

受俄乌冲突以及制裁影响，欧洲天然气价格持续上涨，一些欧洲国家在能源问题上进退两难，高度依赖俄罗斯天然气的德国处境尤其尴尬，被逼无奈之下甚至想靠一些隔靴搔痒的小举措来缓解问题，例如德国副总理建议民众主动降低室内供暖温度、德国《图片报》呼吁民众通过少洗澡来节约能源、德国前总统高克甚至连“为了自由，我们也可以受点冻”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但德国民众并不买账。

▲这是3月29日在比利时布鲁塞尔拍摄的一个加油站的油价显示牌。新华社记者 郑焕松 摄

德国一民调机构调查结果显示，支持高克所谓“为自由受冻”说法的民众仅有24%，而反对者占59%。另有民调称，多数德国民众支持继续从俄罗斯购买石油和天然气。德国《法兰克福汇报》就此评论称，对能源供应稳定性的担忧，以及可能不仅仅是乌克兰战争已经对自己的钱包产生明显影响的日常经验，显然让大多数人在是否应该继续从俄罗斯进口石油和天然气的问题上，不愿表明严厉立场。

除了德国，英国民众也深受能源价格飙升之苦，多地爆发抗议示威活动，还有声音要求首相约翰逊下台。民怨沸腾之下，欧洲政客试图通过对俄发泄怒火转移焦点的做法显然难以为继，最近纷纷“松口”。

德国总理朔尔茨接受媒体采访时承认：“我完全看不出禁运天然气会如何结束战争。”英国财政部22日公布的文件显示，英国已批准于5月底前使用卢布结算俄罗斯天然气。欧盟也于同日发布指导文件称，在不违反制裁规定的同时，使用卢布向俄罗斯支付天然气费用是可行的……

虽然朔尔茨的话有给自己“找台阶”的意味，但也无意间承认了一个西方国家此前不愿阐明的真相：制裁无助于解决问题，只会火上浇油。不过这并不代表西方国家会就此进行更深一步的反思，因为它们“拱火”的脚步至今仍未停歇——通过向乌克兰输送武器的方式。

美国总统拜登近日批准再向乌克兰提供8亿美元军事援助，这让美国政府援助乌克兰的资金总额达到了30亿美元左右，除了重炮和弹药，美国还专门为乌克兰快速开发了一款无人机。五角大楼发言人表示，武器正以“创纪录速度”向乌克兰交付，英国也宣布开始在国内训练乌克兰军人使用新型武器。

不过，这些武器到乌克兰后便如泥牛入海，很多都不见下落，白宫为此还于21日宣布，启用一名退休将军作为对乌克兰武器援助的协调员，以更妥善管理不断增加的军事援助。看来美国大有“不战至最后一个乌克兰人不罢休”的架势，但美国的盟友已不如此前那般坚定，据俄新社报道，德国和加拿大已经拒绝继续供应，因为武器已经耗尽，进一步的援助可能让这些国家自身丧失防御能力。

正如中国大使在联合国安理会审议乌克兰人道问题时的发言所说，尽快停火止战才是解决人道危机的根本出路，继续大规模送枪送炮不会带来和平，只会使冲突延长升级，使人道灾难更加恶化。

但在对俄制裁受挫的情况下，西方国家会主动停止“送枪送炮”这种对自身相对影响较小的转移矛盾方式吗？前景似乎并不乐观，博尔达切夫也指出，现在欧洲的领导人很可能不得不把他们的人民拖入新的冲突和灾难之中，这些灾难的规模应该有助于他们继续回避长期存在问题的复杂解决方案。

“我们的欧洲邻国准备继续在寻找替代方案之路上走多远？我们也许会在未来数月或者数年后得知答案。”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