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乌克兰的新闻看对无人机的防御难度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乌克兰最近又创造了新的传奇：一架米格29在一口气击落了五架毛子买来的伊朗无人机之后坠毁，飞行员跳伞逃生。这要真是被无人机的碎片击中而坠毁，大概是头一遭战斗机被无人机“击落”，也算是新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吧。

从这条新闻看，乌克兰对伊朗造无人机的威胁也是够重视的，都出动米格29拦截了。这五架伊朗无人机应该都是Shahed136，即那种很像以色列“哈比”的无尾三角翼低速无人机。由于这类无人机的个头小，巡航高度及速度又低，而且是螺旋桨推进，信号特征很小其实并不好拦截。尽管大部分Shahed136应该是米格29用P27或P73空空弹拦截的。但因为无人机的信号特征小，米格29为保持发射导弹前的稳定跟踪估计仍旧需要非常靠近它，导致高度、速度都比较低，这样一旦发动机吸入了无人机碎片就很危险。

其实，对于低速小型目标的拦截一直是战斗机飞行员头疼的问题。朝鲜战争后期，朝鲜空军虽然不具备与美空军争夺制空权的能力，但利用螺旋桨飞机低速性能好，起降距离短的特点，仿效苏军在二战期间用“乌2”教练机夜袭德军的做法，也用“乌2”载上燃烧弹之类玩意，在夜间从土质前线机场起飞，超低空飞行偷越火线频频袭扰美军阵地。美军不胜其扰，管这玩意叫“查铺的查理”。于是组织了夜航机拦截这些朝鲜飞机，但收效甚微。更有甚者，好不容易有回一架F86在暗夜低空逮住了“乌2”，一顿弹雨之下“乌2”当然坠毁，但F86自己也因射击时失速一头栽进地里成仁了。这是美军战史里的记录，足见战斗机对付低速小目标的风险如何了。

空中如此，地面拦截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无人机由于速度低，其高度就可以降得很低。对于防空系统来说就正是击中了命门。因为防空系统的眼睛——雷达对于低空目标的效果就是不如对高空目标好。虽然有一代比一代先进的低空警戒雷达、低空跟踪雷达，但无人机的信号特征本来就小，还隐藏在各种地面杂波里。再先进的雷达把它们从一堆杂波里挑拣出来都不那么容易。更何况还有个雷达通视距离的问题。大部分低空雷达没办法架设得太高，这样通视距离就小，导致有效的探测区域就很小，只有当无人机恰好落入其探测区域了才有可能发现它。否则目标在地平线下面，根本没有办法看。所以，当雷达都看不到的时候，防空导弹和高炮怎么打？连目标的速度、高度、方向都不知道，航路捷径更是求不出来，这些必要数据都没有请问怎么拦截？

雷达不行，那么用红外呢？更糟糕。雷达也好红外也好，电磁波的远距离探测必须在很窄的视角内进行。因为红外波段的电磁波波长更短，这个视角会更窄，全空域搜索一遍的时间会很长。如果视角变大怎么样？对不起，探测距离就降低。反正天下没有两全其美的好事。况且我们还没说过云层遮挡红外线的问题呢，雷达起码这个问题还没那么严重。

总之，无人机的防御是个世界性的难题，不能只看见乌克兰出洋相。亚阿战争不就是因为亚美尼亚的防空系统不能及时发现阿塞拜疆的无人机而招致惨败吗？因此，低估无人机防御的难度将来是会吃大亏的。